2007年4月18日星期三


胡適在《白話文學史‧引子》有一段話:
歷史進化有兩種,一種是完全自然的演化;一種是順著自然的趨勢,加上人力的督促。前者可叫做演進,後者可叫做革命。演進是無意識的,很遲緩的,很不經濟的,難保不退化的。有時候,自然的演進到了一個時期,有少數人出來,認清了這個自然的趨勢,再加上一種有意的鼓吹,加上人工的促進,使這個自然進化的趨勢趕快實現;時間可以縮短十年百年,成效可以增加十倍百倍。因為時間忽然縮短了,因為成效忽然增加了,故表面上看去很像一個革命。其實革命不過是人力在那自然演進的緩步徐行的歷程上,有意的加上了一鞭。白話文學的歷史也是如此。
[1]
文末有發人深省的一段:「因為是有意的人力促進,故白話文學的運動,能在這十年之中收穫一千多年收不到的成績。假使十年前我們不加上這一鞭的;也許十年之後,也許五十年之後,這個革命總免不掉的。但是這十年或五十年的寶貴光陰,豈不要白白的糟塌了嗎?」
魯迅說過:「沉默呵,沉默呵!不在沉默中爆發,就在沉默中滅亡。」回過頭來看,今天社會上有很多不公不義的事情,我們是不是應該改變沉默的態度,適當地發聲,提提意見,以免又再白白的糟塌了寶貴的光陰?
[1] 胡適白話文學史,台北:樂天出版社,民國六十三(1974)年再版,頁四。

觀雪


山水有情,人世間,不過彈指之一瞬,須臾已逝,惟情能賞心,足以洞見生之實有!觀乎白雪照人,純真如赤子者也,吾獨喜之。
昔遊於山西之太原,平遙古城之上,白雪紛飛,令人目眩。而北京之雪又自異者也,輕柔如綿絮,隨風起舞,飄於髮梢之間,鍾情如我輩者,豈能無感慨?
雪擁藍關,征馬踟躕,吾未之見也,而能想象其雄奇;而冰皮始解,人皆樂之,而至於遊冶不絕。並肩攜手,有影皆雙,此所以北海之朔風呼呼,而遊者眾;王府井熱鬧繁華 ,而遊者寡。吾嘗遨遊於大江南北,遊跡所至,足以悅目賞心者不知凡幾,而能醉心者未之有也。
及北京山西之行,先睹乎大雪紛飛之景,於忻州一中作示範教學,曾引柳三變「此度見花枝,白頭誓不歸」之句,激賞其豪情壯語如此! 亦曾稱許徐志摩詩「在康河的柔波裡,我甘心做一條水草」,為其痴情如此也! 及抵北京,原以為無甚足觀者也,及離京前夕,先赴大觀園,而紅樓之人物已活現眼前,倘吾生為寶玉,身旁可有黛玉相伴?而遊於石山迴廊之間,得談詩賞雪、弄箏撫琴之樂乎?此吾所以嚮往,亦羨妒古人之樂者也後與聶石樵教授相聚,前輩於學海涵泳半生,所見如瀚海大洋、無邊無際,頓覺愧對前賢,惟此生盡心竭力於文教工作而已!

翌晨,天方亮,至北海,冰封千里,一望無盡,遊人皆本地長者,而年輕如我輩者亦鮮矣。觀乎水皆而凝凍而為冰,飛鳥於冰上嬉戲捕食,遊人皆懾於寒風,裹足不前,吾等得一睹空闊無邊之景。豈不快哉!豈不快哉!

又趕赴國子監及孔廟,觀其典雅如此,其中有「涵泳聖涯」之句,字體雄渾沉厚,故攝之以留傳於後,亦一樂也。孔廟內得與至聖先師合映,於藍天之下,更覺「道」之深不可測!小子當持千萬人吾往之信念,全力以赴!

潘家園,其名也聞之久矣,今日一見,眼界大開矣!苟非天寒如此,必可仔細觀之。而古玩字畫、工藝服飾諸物,其琳琅滿目如此,均非王府井可比,惟望他日再臨,想必滿載而歸者也。

古人云,物是人非,又云:「苟非吾之所有,雖一毫而莫取」,則吾之所有者幾希矣,思之不禁淒然。